五月的天空,清澈明净。阳光强烈而不毒辣,高大挺拔的梧桐树仍在不眠不休地飘着毛毛,让人又爱又恨,爱它浓密树荫带来的夏的清凉,恨它连续几月飘毛毛带来的眼眯鼻痒。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梧桐叶倾洒下来,落下点点光圈,像个顽皮的小孩,不时跳跃着。南京是梧桐树的天下,大街小巷遍布着梧桐的身影,这其中尤以中山陵及其脚下的梧桐最为高大俊秀,笔直的树,粗壮的树干,遮天蔽日的树叶,一棵棵直耸入云,好似身披铠甲的勇士,岿然屹立,守卫着中山陵这片土地的宁静祥和。
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件糗事去年暑假的时候第二次去了西安在出租车上, 我很骄傲地跟同学说:“wǒ men南京可是六朝古都!”在南京呆了这么些年,早将自己当成它的一部分,说起南京的时候难免有点献宝的口气。同学说尚未接口,前面的司机叔叔不疾不徐地说:“西安是十三朝古都。”那一刻,我羞愧满面,班门弄斧应该就是我这样的吧,我为自己对历史的无知感到惭愧。西安人是很为自己的城市自豪的,去过西安的人都会有这种感受,这种自豪还能感染传递给去西安短暂驻足的过客的。在西安,不经意间就能看到仿古的建筑:朱漆大门、藏青色牌匾,像宝塔一样带角的房子。在公交车上,一位爷爷很热心地跟我介绍:“这边还是内城,等过了***才是外城,nǐ kàn,那边是钟楼,那边是鼓楼……”我被他的热忱感动,觉得自己不是个过客,而是个离乡很久的归人。西安从不刻意追求现代,在西安,你能看到屋檐下的小吃摊,马路边的地摊,十字路口等待载客的摩的,乍一看会觉得很乱,但是你却不会感到讨厌,反而平地生出一股子亲切,这才是生活,让人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而南京,为了所谓的文明城市,不断驱赶着没有门面的商贩,一座座新式建筑拔地而起,完全没有了一个古城的特色,徒有古都的称谓,连秦淮河上也是肯先生和麦先生,急切切地想要把自己装点成一座现代化的城市。西安的马路没有南京的宽,但是西安的人心比南京的宽,他们欢迎四面八方的来客,将自己最自豪的一面不吝啬地展示给每个来西安的人。“我会再来的。”分别时我跟同学说。
南京是一座有着历史创伤的城市,但是当年小日本疯狂屠杀带来的伤痛却没有延续给南京的后代们,至今仍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雨花台的免费开放,每年12月13号的全城鸣笛,唤不起多少人对那段屈辱历史的沉思,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将历史的痕迹悄然掩盖。这座城市的新主人们安然享受着父母祖辈创造的劳动成果,却自以为是地以主人的眼光挑剔着流入这座城市,给这座城市带来勃勃生机的新鲜血液。啃老族在这座城市盛行,这些新主人们享受着父母的庇护,拒绝走出南京,害怕艰苦奋斗,却总是怪外来者们抢了他们的资源、利益和工作,却忘了反省自己。
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个关于南京某高校某个英语老师的牛ⅹ趣闻。据说此老师出考卷,上面的japan中的首字母j 一律小写,并在后面注上“小日本”三个大字,而且要求他的学生们遇到日本有关的单词也全部小写,如若大写一律算错。同学们对这位老师都推崇得很,枯燥的大学难得遇上几个如此有个性的老师,都急巴巴地把他的轶事传播了出去。姑且不论这位老师的做法是否正确,单他这份铭记历史的心情就值得大家叫一声好。只有牢记历史的耻辱,才能避免欺辱的再次发生。如今,小日本又在无耻地叫嚣着“钓鱼岛是日本的固有领土”,只是他们忘记了现在的中国已不再是当初那般羸弱,中国不会再让他们欺负过去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