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所说的一米阳光,既不是纳西族传说中的那个爱情故事,更不是十几年前的那部青春偶像剧。我说的一米阳光是丽江古城中的酒吧一条街。
一米阳光,很诗意。我最初知道这个词组,既不是来自那部同名电视剧,更不是来自那个关于爱情的传说,而是得益于央视很多年前播出的一部旅游专题片。
今年初冬的一天,wǒ men从大理乘坐长途客车到达丽江时,已是正午。wǒ men从北门步入古城,在四方茶城对面的桥膳缘吃过地道的过桥米线,便开始了古城漫游。
应是缘分在其中,首先引起wǒ men注意的巷口,竟是一米阳光酒吧一条街的巷口。如果不是因为缘分,那就是大水车的时光指针,把wǒ men引到了这条小巷。
小巷在午后柔和的阳光里,半明半暗,一派温馨安静的氛围。零落的柳树将小巷一分为二,一侧是被踩出银光的石道,一侧是漂浮着各种倒影的水道。而这时恰在午后,石道坦陈在明媚的阳光里,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此乃阳刚也;水道则荫蔽在屋前桥下,幽幽地发出绿光,此乃阴柔也。一刚一柔,亦刚亦柔,什么样的游人在其间,都能找到让自己舒服的感觉。沿水道一侧邻接着一间间酒吧,因为是白天,皆虚室以待。洞开的屋门里,暗淡的自然光,使酒吧间显得清冷幽深。酒吧门外小桥上大多坐着一位无所事事的女青年,应该是这里白天的看门人。且不管她们是干什么的,她们青春的年华,融在这样的氛围里,也成了一道风景,抑或可以使小巷风景画变成风情画。
有的酒吧用音响设备播放着一首首经典老歌,每一首歌都很好听。正如“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时此处激越动听的歌声,让这条小巷显得更加清静了。wǒ men听着歌,在古城窄巷中往高处行走,以居高观景。
站在高处望古城,古城沉浸在一片阳光中,那一米阳光已被淹没其间了。一片片屋脊,像一片片灰瓦,铺满了古城。城外的雪山和城里的绿树装点着古城。
入夜,一米阳光被霓虹吞噬,变得灯红酒绿了。此起彼伏的音乐和听不清楚的喊唱,充溢着酒吧内外。长头发的男青年和衣着短小精悍的女郎,在高台上放歌。落座在高台四周的男女,摇晃着圆柱形的气球和自己的脑袋,酒不醉人人自醉地陶醉着。各间酒吧门前的小桥外,都有几个小伙子在石道上拉客。
夜间古城的一条条小巷,像年轻人膨胀的血脉冲动着。各式各样的门面红着脸,或依然安静地等着故事发生,或突然喧嚣起来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好在古城管委会有规定,子夜十二点半以后,不允许再弄出大的动静来,使人们可以在后半夜入睡。
第二天早上五点,wǒ men离开旅店去火车站时,古城还在一片睡梦中。一米阳光也沉睡着。几盏昏黄的街灯,只能照亮灯杆下的一小片石道。酒吧、水道、小桥都沉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离开古城一段时间了,我在脑海里整理着古城的印象。比较之后,我还是喜欢白天的一米阳光。